「夜祖公子，這是冷盤。」
當天中午吃飯，得禮把跟漁男買到的甜貝料理好拿給我，我正吃完主菜，看到殼已經被打開的貝類被放在我前面，那讓我停下吃飯的動作。
我沒有像以往一樣開心的立刻吃甜貝，得禮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。
甜貝的肉是紅色的，跟往常沒有什麼不同，但卻讓我想到涼西那時被岩石割傷的時候，手臂流下的血的顏色，那讓我一點也不想吃。
「先收下去吧。」杰野察覺我的反應，對得禮說道，一會兒他還走到我旁邊摟住我的肩膀。「不想吃飯了？」
我點點頭。不只是那個用涼西受傷而得到的甜貝，我想到那些漁男跟漁女年紀都跟我差不多，有幾個還比我小，可是卻必須整晚在那裡冒著危險做粗重的工作，身上都是傷疤。
我知道許多爵爺的圓院裡每餐都剩下許多剩菜，我剛到荷姆薩時都會把所有飯菜吃完，可是在迷利那裡飲食習慣改變，食量也變小，這陣子我也會挑喜歡的東西吃，也會有點剩菜，現在想到那些漁男漁女的樣子，我對自己感到噁心不已。
「我想吃完，可是⋯⋯」我根本沒心情吃，可是浪費食物讓我更難過。杰野蹲在我旁邊，把我盤子裡的魚肉都吃完，讓我有點驚訝。
「殿下，以後請不要再買甜貝給我了。」我低聲說，杰野握起我的手點點頭。
「可以讓廚房每餐只準備夠吃的食物。」他說。「不吃了，我們去走走。」
杰野牽著我出了飯廳，但卻沒到外頭，而是往圓院小塔的頂樓上去。正午的天空相當清澄，還可以看到遠處海平線島嶼邊的船隻。
杰野指指那些有著捲帆跟上勾船尖的船說道。「那是愛沙州國的漁船，他們把自己遠海的大量漁獲賣給我們外海跟外島的漁民，價錢低得可怕，這些漁民根本不需要出海捕魚，就帶著買來的漁獲賣給我們本國的魚商。」
杰野解釋給我聽：「漁獲價格被壓低，但魚商不降價，他們從中得到暴利，但是像是涼西他們那些小量買賣的漁民就很慘，他們買不到愛沙的魚，只能被迫壓低價格給魚商，而且魚商還只接受一定的量才要購買。」
所以小量的漁民就只能拚死工作，然後獲得最低的價格。我突然懂了，而且我記得夏尚曾經跟我提過這些。
「但是，愛沙為什麼要這麼做？」我不解的問道，他們跟我們距離整個海峽，把漁獲拿來這裡低價賣，什麼也沒賺到。
「如此他們就可以控制我們。」杰野說道時，我還有些不敢相信。「一但習慣低價，接著愛沙就可以操控漁獲，食物被控制只是第一步，他們可以隨意漲價，哪天中斷漁獲，我們就會很慘，最後只能依賴愛沙。如果米也被控制，那我們跟亡國也沒兩樣了。」
杰野說的相當驚人，我有點不相信，但是仔細想想又很合理。
「沒有人警覺到。」杰野低聲說道，我抬起頭，發現他視線相當沉穩，但那又跟他平常的眼神不同，很像夜晚隱隱湧動的海浪一樣，深藏著什麼。
「新霧月議事想阻止跟愛沙的魚價交易，但真正危險的是我們的米。」
「那該怎麼辦？」
我從沒想過，既使到現在我還有點不相信杰野，因為荷姆薩對那時的我來說就是全世界，我無法想像它會有危急的一日，就算有，也不覺得會是在我有生之年，但我也知道，杰野沒必要騙我。
「炎旨不是要你接待使節嗎？他們其實就是奉愛沙的命令來跟我們談用米替換稅金，現在米在荷姆薩還是低價的民生用品，一但我們用米來納稅給愛沙，價格就會開始上漲，到時他們再低價賣給我們愛沙的米，我們等於桌上所有的食物都被愛沙控制。」
我吃驚的看著杰野。我一直以為炎旨給我這個工作，純粹是因為麻煩，但沒想到背後藏了一個這個沉重而且驚險的任務。
「他不知道米價對我們的衝擊。」杰野說道。「炎旨只是想把重要使節丟給我，如果我失敗，也可以打擊蕊曼的繼承資格。我父王倒下之前，花太多時間跟心思剷除霧月議事，他也不讓我們學習外交，蕊曼應該留在這裡學習繼承人該學的東西，他卻把他外調，只因為他不喜歡我們母親。」
這是我第二次從杰野嘴裡聽到有關他母親的事，上一次是他發燒昏迷時夢到他母親而哭。
一般藩主的嬪妃都會在小孩有鞍馬之後才回本島，可是杰野母親很早就離開，因為他跟藩主感情不睦。
碉堡幾乎可以說是個男人的世界，藩主的嬪妃在兒子有鞍馬之後就得離開，重要節慶時可以受邀回來這裡。我聽迷利說過，就是因為這樣的風俗，歷代藩主們跟單身男子沒兩樣，這也讓他們常常個性怪異。
繼承的爵爺在即位之後可以重新指定一位御用的鞍馬，也可以有數位御用的花夫人陪伴，但是這些花夫人成為他的陪伴之前，必須由祭祀確定是沒有生育能力的女子，這是為了維護王家血脈的純正，也避免花夫人所生的小孩打亂爵爺的繼承權。
「那麼，」我有些緊張的問道。「使節來的時候，我該想辦法讓米的交易無法談成功？」
「不行，否則炎旨也會抓住這個把柄。」杰野說，這讓我更慌張。成功了就把荷姆薩陷入險地，失敗了也為難蕊曼，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做。
「我有別的辦法，不用擔心。」杰野摟住我肩膀，我疑惑的看著他。
「我會讓這個計劃更完善，會有辦法解決的。」
「嗯。」我沒來由的相信杰野了，雖然根本毫無頭緒，也不知道他打算怎麼做。
「那個⋯⋯」一會兒我看了看圓院入口，猶豫一陣還是必須開口對杰野說。「青肯殿下約好等等要來接我去吃飯，我可以去嗎？很快就回來的。」
其實我知道杰野可能不太願意，但是我已經答應青肯，心想乾脆杰野也一塊去好了，但他卻沒搖頭或點頭，看了我一眼，神色很平靜。
「不用去了，青肯不會來接你的。」
「什麼？」我愣愣的看著杰野問，他露出個和善的笑容，但卻掩不住眼裡淘氣的神色。
「我已經讓人去約他來這裡晚餐，三個人一起。」
三個人。
我原本以為這樣問題是解決了，我既沒有失約，杰野也不會生氣，可是晚餐時刻青肯來了之後，我才發現這種用餐方式異常尷尬。
「杰野，看來你最近精神好多了。」
青肯實在是個脾氣好，風度也好的男人，我看他下馬後跟杰野擁抱，爽朗的笑道，更是肯定這件事。他沒有生氣跟我的約會突然變卦，也沒對杰野的晚餐表現出突來的反應，就連杰野把座位安排成我跟他坐在一塊，跟青肯中間隔了飯桌，他也沒有一絲不悅。
飯菜比以往我們吃飯時稍稍豐盛一點，我知道一般爵爺都吃得比杰野好，料理也精緻多樣，但是青肯完全沒有對清淡的食物皺一下眉頭，而且他談吐得體，跟杰野也聊了不少話。
「趁著這次一起吃飯，我正想跟你談一件事。」青肯用完主菜時說道。「炎旨把使節的事情交給你跟夜祖，這畢竟是個很繁重的工作，如果能讓我幫上忙，絕對要跟我開口。幽淵的特使這次要來我們這裡，愛沙對他們一定有什麼指令，每一步都得很小心。」
看來青肯並沒有迷利分析的那麼與事無爭，而且他觀察力似乎也在杰野預料之外的精準。
「謝謝王兄的好意，有你相助的話我當然是更安心。」杰野說道。「事實上我正打算下個月跟其他幾位兄弟一起討論初草晚餐分配之後，後續內政跟外交的工作怎麼配合，到時請你來一趟，我們可以彼此幫忙。」
杰野開始了？
我有些驚訝他終於要用自己名義跟其他爵爺接觸了，之前夏尚並不贊成這樣，因為這也表示炎旨會開始盯上杰野，但杰野似乎自從安羅贊那件事之後，已經不打算在暗地裡跟炎旨鬥了。
「當然。」青肯點點頭。
一會兒得禮上了甜點之後，青肯沒吃，叫得禮把他那份青芝酥糕給了我，雖然我也有一份。
「我記得夜祖很喜歡這個點心。」
「謝謝殿下！」我剛吃完自己那塊，看到他對我一笑，開心的回道，不過一轉頭就發現杰野看著青肯的視線。
他什麼也沒說，但看他的眼神，我覺得有些害怕，而他隨即轉頭對我一笑。
「這裡。」
「嗯？」被他一指，我這才發現自己嘴角還有青芝酥糕的粉屑，而我還沒拍掉，杰野就抬起我下巴，用嘴把我唇邊的糕粉吃掉，這讓我嚇了一跳。
「乾淨了。」杰野吃完還一笑，我則是尷尬的低頭喝果飲，青肯也有些拘謹的樣子。
「那麼，謝謝招待，到時你這裡的晚餐我會再來的。」當晚用完飯，青肯要離開前對杰野說，又看向我。「有空再來我圓院玩水晶蛋，游泳可別生疏了，小可愛。」
「我很久沒練習了。」我說，青肯笑了笑。
「不要緊，你手腳很靈活。」
青肯這一次還是拉起我的鞍馬末歲式髮尾一吻，我已經知道那個動作的意思，而現在也可以肯定，那是要給杰野的暗示，那代表他想要我，如果以後杰野沒有阻止我跟青肯出去，那表示青肯可以得到我，那有可能是杰野成親之後，也有可能是任何時候。
青肯看向杰野，兩個人眼神都很沉靜，杰野什麼也沒說，青肯最後跨了上馬，對我們點點頭才離開。
我不知道杰野有沒有生氣，我跟他回房的路上他一句話也沒說。
「殿下，謝謝你安排這頓晚餐。」關上房門後，我心想還是主動試探杰野的反應，但我一靠上要親吻他脖子，他就把我抱緊。
杰野抬起我的下巴，在我唇上吻了又吻，動作相當強勢。我雖然喜歡他這樣，但還是忍不住輕喊了聲痛，他的吻這才溫柔些。
「怎樣？」杰野跟我吻得有些呼吸不及，發現我又按住他耳朵，皺起眉頭問。
「要說心裡的話。」他把我按著耳朵的手拿下來，微微眯起銀色的眼睛。
「蠢蛋，你這次最好別聽。」
「我要聽。」越被他警告，我越想知道。而我這麼一說，他就突然把我按到門上，開始解著我的腰帶。
「慢點⋯⋯」我摟著他脖子，杰野輕咬著我的耳朵，又在我肩上深吻，一邊把我褲襪脫下。感覺到他下半身已經有了反應，我也渾身發燙，很想要跟他全身皮膚貼著皮膚，那種懶洋洋的舒適，還有愛撫全身皮膚的輕刺快感，讓我忍不住想索求更多，在他身上蹭了又蹭。
「忍一下，這次真的等不了。」杰野脫下衣服的上半身都是細汗，他把我一隻腿抬上他的腰間扣著，另一手則揉著我的肛門口。一會兒手指探進去時，我腰背一軟。
我感到他兩根手指悄悄撐開，還在我體內轉了轉，脊椎像有什麼在搔癢一樣的難受。杰野的肩膀又更厚實了。夏尚曾說過杰野還在長，他以後會更高更壯，我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麼樣子，但是他脖子還有肩背都越來越結實好看。既使我長高了，但此刻我抱著他時，覺得自己還是很瘦小。
涼西也喜歡杰野。想到當時看到別人親吻杰野，我突然急躁起來。我很希望杰野不要在意涼西，他也是個俊秀的少年，而且很主動，但是杰野是我的，我不知道他之前去過涼西住處做了什麼。現在，我想要杰野能一直對我有反應，就只在乎我。
「喂⋯⋯」杰野似乎本來還能耐著性子繼續幫我擴張，但我抽出他的手指，直接兩腳都跨上他的腰，讓他不得不托著我兩腿。我把他緊緊纏著，這讓他有些驚訝，但很快，杰野就順著我，他讓我背靠著門，解開褲子，把陰莖埋入我體內。
迷利曾說過，成長中的男人隨著身子高大起來，陰莖尺寸也會更長更大，我好一陣子跟杰野每晚性愛，對於他那個部位很清楚，但此刻他深入我體內時，總覺得比記憶中要更大更火熱，而且他的陰莖在我呼吸急促時，也會像有生命一樣的顫動。
「你好軟，好熱⋯⋯」杰野在我耳邊咬牙低語。他在性交時很少說話，突然這麼投入的說，讓我更難耐，悄悄的藉著摟著他脖子的手臂扯緊又放開，好讓他更激動。
地上都是我們散落的衣服。杰野是全裸的，但我衣服還掛在腰間，他托著我兩腿，一開始找不到方向使力，我則是緩緩彈動，這讓他終於抓到使力點，開始上下搖晃，陰莖也深淺不一的在我身體裡滑動。
我抓緊他脖子，手指摳抓他的背，好讓他知道我有多舒服。杰野這次真的動情了，一會兒紊亂，一會兒規律的上下搖動，我下身越來越麻，好像有什麼積在股間，他不停擦到我一個最難受最敏感的部位，體內像流出什麼一樣濕熱。我喉嚨深處的低喊又啞又細，其實我不想發出這樣搧情的聲音，可是卻讓杰野更興奮，他全力衝刺起來，每下深入我體內時，他嘴裡也發出低吟。
杰野這次先在我體內射出一點熱液，他似乎想抽身放開我。因為我曾經告訴他，如果精液留在體內，肚子會有點不舒服，所以他後來幾次都會嘗試先讓我發洩，高潮關頭抽出來，好讓我幫他舒解，不過這次我猛搖頭。
「要全部，全部⋯⋯」
「你⋯⋯」我沒想過自己會說出這種話，而杰野也被我一激，索性也使勁起來，我身體隨著他晃動，腹部因為他射在體內的熱液而緊縮。
杰野一連射出好幾道熱液，多得我閉上眼，總覺得那些會流出我體內。我兩腿緊繃，腳趾也因為高潮舒服得縮了起來。
「全部都給你了，嗯？嗯？」杰野把我按在門上，連撞了好幾十下，又在我耳邊問道。我從未聽過他說這樣的話，也沒聽過他如此投入舒服的低吟。
「任性的小子⋯⋯」杰野看我大口喘著氣，有些洩憤似的又輕抽了幾下，聽到我喊著不要，才緩了緩，親了我臉頰一口罵道。
我手臂因為一直攀在他肩上而酸得發抖，他索性抱著我就地坐下。我背靠著門喘著，發現杰野也是如此，他身上都是汗水，銀色眼睛看著我時，露出一絲火熱。被他這樣眼神盯著看，我忍不住抱著他親吻。
「你吃醋了。」
「⋯⋯對。」杰野這次沒等我按他耳朵，難得老實承認，這讓我有點安心了，原來不是只有我有那種難受的嫉妒感覺。「你再讓青肯碰，我會再這樣一次。」
「可是，他從頭到尾只摸了我的頭髮。」我並不想讓杰野生氣，也不想跟他吵架，只能抱著他撒嬌。「而且，夏尚說現在需要跟其他爵爺的關係，所以我不能拒絕他們。」
「他們？」杰野把我衣服拉上時問道。「除了青肯還有誰？」
「香森跟泊帝。」我以為杰野早就知道，但他看起來有點驚訝，也有一絲不悅，但並不是生氣我。
「很快就會讓你不用這麼做。」杰野抱緊我時說道。我沒有想過杰野為什麼後來決定不再假裝癡傻，甚至現在已經要自己跟其他爵爺接觸，現在想起來，可能也是為了我？
「等等肚子又會痛了，嗯？」他一會兒抬起我的下巴，我皺皺眉頭。
「因為殿下剛剛給了好多。」
「你不纏著我，我會這樣嗎？」杰野笑著捏住我鼻子，見我不搭理他，故意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。
「懷孕了怎麼辦？」
「才不會⋯⋯！」這讓我一嚇，因為杰野竟然會開這種玩笑，而我很快就發現，他是故意想看我臉紅，因為他覺得我這樣很有趣。
「又變成莓桃了。」杰野得逞的在我臉上親吻，見我還在賭氣，開始吻著我嘴唇。他的親吻很溫柔，但也讓我臉上的溫度一直無法退去。
「這樣看久了⋯⋯」杰野用嘴唇磨磨我的臉頰說。「還真的會想吃莓桃呢。」
「我沒有吃過。」我說，杰野看了看我的臉頰。
「小時候我吃過，是從內陸運來的，這裡長不出來莓果。」
夏尚曾告訴我，海邊的土壤鹽分較高，不適合熱性的水果生長，所以從內陸運來的果子往往都非常稀少昂貴。
「內陸還有很多果園，山谷裡常常種滿果樹。」
我從未在這裡看過果園，聽杰野這麼說感到好奇不已。他看我的表情想了想。
「我有一本書上畫了內陸果園的圖，讓你看看。」
「啊，等等！」看著杰野要站起身，我連忙按住他肩膀。「殿下還在裡面⋯⋯」
杰野跟我的下半身還沒分開，我有些不自在的說，他則是不在意的把我雙腿托著站起來，讓我輕喊著。
「先出來啦⋯⋯」
「不要。」杰野故意逗我，但見我眉頭緊皺，還是趕緊放開我，讓我跟他分開，然後把我抱到床上，解開我腳上的輔助器。
「螺絲好像鬆了點。」他看看輔助器說。「明天幫你調整一下。」
「要看圖。」我說，杰野讓書精拿來一本植物百科，跟我並肩趴在床上，書精幫我們翻開時，杰野指指幾張描繪精細的插圖，上面的場景就是果園。圖沒有顏色，但是我知道那是綠地以及山谷，密密層層的果樹上的果實累累，看起來真的很茂盛。
「這裡有很多種果實是沿海長不出來的。」
杰野指指各種果實的素描，都是些看起來渾圓美麗的果子，讓我好奇它們咬起來的口感跟味道。
「什麼是紫澀果？」我看著上面畫了一個兩半對稱的果實問道。
「又叫戀人的果實。」他念著上面的字句說。「嚐起來酸澀，就連熟成的果實也是如此，加在醋裡有提味的功效。傳說真愛的戀人贈送對方這種紫澀果，果肉嚐起來就會芳香甘甜。」
我想起青肯告訴我的奶殼果傳說。記得迷利說過，荷姆薩上層社會常有這種浪漫的故事，因為他們往往不能依自己心意挑選結婚對象。
「想吃嗎？」杰野見我望著果子沉思問道，我搖搖頭。
「如果吃起來是酸的怎麼辦？」
「嗯？」他湊近我臉邊，聽到我這麼說想了想。「如果我送你的紫澀果吃起來是酸的，那幫你加上糖漿不就好了。」
雖然杰野的回答很像在開玩笑，但是不知道為什麼，我很喜歡他這麼說。我湊近他唇上一印，這讓杰野也把我腰一攬，轉身把我抱到他身上，讓我主動在他唇上吻了又吻。
「甜的。」
「嗯？」我在杰野唇上緩緩吻著時，他突然這麼說，讓我停下動作，而他又立刻湊近吻著我，本來有些乾燥的唇部被他輕輕吸吮著，很快就又濕潤了。
「你的嘴唇是甜的。」
「你不是不吃甜嗎？」我故意抿起嘴，杰野又親了我一口。
「這種甜可以。」
甜。
我好像知道杰野在說的意思，跟他緩緩吻著彼此時，我覺得杰野跟我嘴唇之間有一種嚐不膩的味道，我這樣躺在他身上親吻時，燈精光芒又是轉柔了起來。其實我跟杰野體力都還未恢復過來，但這是第一次，我跟他沒有想要性交，就只想這麼或輕或重的愛撫對方的嘴唇。
杰野一會兒輕含住我鼻子，又親吻我的眼皮，好像在仔細看著我的臉似的，還用手指摸摸我的睫毛，又撫摸我的下巴。
「為什麼⋯⋯」
杰野突然低聲說道，又止了住，我疑惑的問道，杰野才在我臉頰上親了一下。
「⋯⋯沒有，哪。」他把水母毯拉上我身子，然後抱住我的腰，讓我躺到他側邊，我以為杰野已經想睡了，燈精光芒也變暗，卻發現他一手撐著頭在看我，我摟住他脖子問道。
「怎麼了？」
「沒什麼。睡啊，我就想這樣看你。」
這樣怎麼可能睡得著？
被杰野盯著，我閉上眼也可以感覺到他的視線，忍不住抱住他，把臉埋到他胸口。
「這樣不能睡⋯⋯」
「好，不看了。」杰野閉起眼，我一會兒偷偷張開眼，發現他還在看我，立刻用手遮住他的眼睛。
杰野只有一隻眼睛，只要遮住他那隻銀色眼睛，他就什麼都看不到，我原本想伸手解開他眼罩，但他拉住我的手。
我以為他生氣了，但杰野只把我摟住，我把頭靠在他胸口上，那晚就這樣睡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