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夜祖，夜祖！」
夏尚輕拍我的臉頰，我才從催迷中醒來，有些茫然的看著他。
「你今天太累了，是嗎？」他拿了醒神的青絲果汁給我，我喝了下，這才感到自己的手腳有些沉重。剛剛我還像浮在空中一樣，夏尚要我試著對他進行催迷，之前我已經能夠抵擋他的初階侵襲，不讓他看到我的淺睡層。
剛剛，我進入他的淺睡層，他的心智相當強大，塑造了一個漂流雲島的國度。我必須更往深層去，但是最後卻被他創造的世界迷惑，最後隨著雲流漂浮。
「要怎麼樣才能像你這樣？」我感到不可思議，因為我的淺睡層簡直是一團混亂，裡面充斥一些現實跟夢境混雜。據說一般人就是這樣。但夏尚的淺睡層竟然可以迷惑入侵者，他的武裝非常強大。
「平時就要能夠控制自己情緒跟感情，」他要我再按按手裡那個刺球，疼痛讓我保持住清醒。「觀察人類感情的細節、周遭世界的樣貌，仔細的在腦裡描繪，把它畫出來，久了你可以的。」
這對我還是很抽象。我想再嘗試一次，但是夏尚指指門的位置，我渙散的目光這才聚焦在門邊的人影上，發現是杰野在那裡。
「你的爵爺來接你了。」夏尚挑起眉毛說道。他為杰野這幾天都來接我而感到稀奇，其實我也一樣感到疑惑，因為這傢伙跟我好幾天都分開睡，但是其他時間，他卻是相當週到，不僅會送我去迷利或是夏尚這裡上課，結束時也會出現，而且⋯⋯態度還格外的不同。
「走了。」我一走上前，杰野就捧起我的臉，在我額頭上一吻。那不是以前那種應付草率的親吻，而是很緩慢疼愛的吻，而且他隨即還親吻我的嘴唇，讓夏尚露出疑惑的目光。我感到害羞不已，只能被動的被他牽著離開。
「謝，謝謝殿下來接我。」我感覺到他沿路摟著我，要上馬前我說道，沒想到杰野卻是對我一笑。
「傻瓜，上馬吧。」
杰野吃錯藥了嗎？我楞楞的被他抱上馬，感到臉頰發燙，但是也充滿不解。不要說他變得如此體貼溫柔，杰野本來就是很少笑的人，而剛剛他那個表情非常好看。
杰野成年禮之後，偶爾會梳春野式（成年）的髮髻，那個髮型格外適合他，因為他側面頭骨俊挺，鼻子好看，額頭相當飽滿漂亮。
不過，我覺得杰野這幾天有些不同。我們晚上還是分房睡，我是帶著一絲賭氣而不主動，但他白天卻是突然變溫柔起來。
杰野輕駕著馬，回到圓院卻是沒有立刻進馬房，而是把韁繩交到我手裡。「不是要學騎馬？」
「真的嗎？」我還有點不敢置信。但他沒有騙我，拉著我的手示範動作。
「訓練好的荷姆薩平地種馬匹，口令跟動作一樣，都是抖擻韁繩，牠就會起步。」
平地種的馬腿粗短，毛長，跑起來不快卻相當穩，我還記得騎白吉時的彈跳，現在則相當舒服，不過⋯⋯讓我注意力一直分散的，還是杰野。
他很有耐性，語調也低沉輕柔，我搞不懂他是在跟馬說話還是在跟我說，只能儘量依照他指示。
「腿放鬆點，這樣會讓修可緊張。」杰野摸摸我的腿，我本以為他只是要指示我，但他接著手就一直放在那裡。
我偷偷瞄了身後的杰野一眼，覺得背貼著他胸膛的溫度正逐漸上升。好幾天我都沒有感覺到跟他裸身擁抱的感覺，或是睡在他的氣息裡的安心，現在這樣，思緒忍不住一直脫節。
「放慢點。」我抓到加快的要領時，杰野湊到我耳邊說，我趕緊輕勒韁繩，修可也緩下腳步，但杰野嘴唇還是貼著我的耳朵，鼻息也輕吐進來。
「好香。」杰野突然這麼說，讓我一愣，因為我並沒有更換香水。而他看了修可一眼。「牠身上有青草的味道，很好聞。」
原來是說馬。我無奈的點點頭，感覺到他手握住我放在韁繩的手上，往後一扯，讓修可踏著小碎步。
雖然我一直都不太懂杰野在想什麼，但是這陣子更是茫然。如果他討厭我，為什麼要讓我騎馬？如果他喜歡我，這幾天為什麼不跟我上床？
「喂？」杰野輕喚一聲，我這才回過神，但一轉過頭就發現他緊貼上來，嘴唇還輕撫過我的臉，我正不知道如何是好，杰野突然拍拍馬匹的脖子。
「這樣摸牠，讓他平靜下來。」
「嗯，嗯。」我雖然照做，但是心思卻亂得很，而杰野似乎也察覺了。
「看你好像不太喜歡騎馬。」
「⋯⋯不，我喜歡，只是⋯⋯」我不知道怎麼解釋，杰野轉過我的臉仔細查看，微微皺起眉頭。
「累了嗎？不舒服？」
我只能點頭，杰野隨即駕著修可回馬房，讓我下了馬匹。但他把我抱下去之後，卻沒放開我。
「⋯⋯謝謝。」我跟杰野對望好一陣，以為他是在等我道謝。他沒放下我，而是直接把我橫抱進廚房。因為是吃飯時間，裡面的老威洛跟他也是僕人的姪女釉香都盯著我們看，讓我尷尬不已。
「殿下午安。」就連不形於色的得禮都多看了我們一眼，杰野似乎完全不在意，只跟他點點頭。
「嗯⋯⋯殿下要做什麼？」看到他往房間走去，我一會兒終於忍不住問道，杰野推開房門時說道。
「做點床上才能做的事。」
中午？我整個慌了，但是不得不說，的確他之前這幾天一直對我很好，我有想過那是想要上床的意思。
迷利以前就跟我說過，獸人種（人馬、人魚）的同性交配跟人類最相似，他們追逐異性時會用物質博取好感，可是追求同性時則是以陪伴還有肢體接觸來示好。可是，可是杰野根本不用這麼做，我們之前不是一直都有親密關係⋯⋯或者他不好意思說出口？
我表面故作冷靜，腦子完全一團亂的被他放到床上。杰野轉身脫下外衣，我不想亂了陣腳，趕緊起身要幫他更衣，但他突然解開我的單肩衫，讓我不知道如何是好。
「躺下。」我試著要吻他，但他按著我到床上，我在他身下跟他對望。既使已經上床很多次，我現在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。
杰野沒有立刻吻我，而是盯著我的眼睛，前陣子在床上時他也會這樣，所以現在跟他對視，他嘴唇貼近時，我忍不住閉上眼。
一瞬間，杰野又是移開，我睜開眼看到他拿起床頭上的燈臺，起身時看了我一眼。
「好好休息。」
「什麼？」我愣愣的問道，他說道。
「身體不舒服不是嗎？好好在床上休息。」
這就是「床上才能做的事」？我盯著杰野，在他轉身前起身抓住他。
「你故意的？」
「什麼意思？」杰野驚訝的表情讓我差點相信他，但我腦中突然浮現那晚我也曾經這麼對他，那對話幾乎一模一樣，更肯定他就是在報復。
「我只是要你好好休息，嗯？」杰野語氣還是很溫和，他還把我按到床上，幫我蓋上被子。我無法動彈，除了覺得生氣，更多的還是挫折。我對於杰野的忽遠忽近感到很疲憊，雖然這幾天他對我很好，讓我心裡很像突然被填滿。但我有一絲害怕，怕這樣甜美的感覺只是假相，結果⋯⋯
「好好睡。」杰野親吻我的額頭，而且嘴角帶笑。要是以前我或許會感到高興，但現在，我卻為杰野這個無意的玩笑感到刺痛。
「⋯⋯喂？」杰野疑惑我都不回答。我不是不想理他，只是喉嚨像哽住一樣發不出聲音，他低頭看我時喚道，我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哭了，而且哭得無聲無息。我不想要杰野看見，可是已經太遲，而且他神色驚訝，我忍不住用手擦掉眼淚，起身想要離開。
「為什麼突然⋯⋯」
「你放開我啦！」杰野不讓我起來，我掙扎幾次忍不住縮起身子，啜泣起來。一哭就停不了，我也不想停，我想乾脆哭到他受不了離開，但是他沒有。
「等等，先別哭，喂⋯⋯」杰野這次完全慌了，他牽起我的手被我甩開，摸我的頭，我哭得更激動，結果他最後突然把我抱住，就維持那樣不動。
「不要哭了，是我的錯。」好久之後杰野突然低聲說道，讓我驚訝的呆了一下。他撫著我的頭髮，還吻吻我的後頸，我沒有停下啜泣，讓他更是手足無措。「不要哭了，拜託，你要什麼我都答應。」
杰野對於眼淚的反應讓我意想不到，我從枕頭裡睜開一隻眼睛看他，一會兒悶悶的說道。「⋯⋯我餓了。」
「要吃什麼？乳油糕好嗎？」因為我終於有反應，杰野鬆了一口氣，認真的問道。
「也口渴。」我說，因為喉嚨哭得有些啞了。
「我去拿喝的，等等。」杰野跑去廚房端了果汁，我還聽到他交代得禮要廚房做乳油糕，但是平常他根本不吃甜食，所以廚房沒有材料，只好又讓得禮跑出去買。
撒了金色糖粉的三層乳油糕被杰野拿到床邊時，我已經快睡著。我看了他一眼，又看看那個點心。
「起來吃，算了⋯⋯我餵你。」他先讓我喝了灣果果汁，用作成小魚叉的夾叉弄了一小塊放到我嘴邊，但我只看著他。
「是我的錯，可以嗎？」杰野沒有不耐，只是眼神有一絲苦惱，看到我吃下去，他這才放鬆。「好吃嗎？」
「不好吃。」我冷冷的說，這一次他抬起我的下巴，但露出一絲苦笑。
「不准得寸進尺。」
我瞪著他，結果他反而在我臉上親了一下，又夾了一口糕點給我吃。「不好吃你還吃。」
「我很久沒吃點心了。」我有些不滿的說，這讓杰野盯著我，一會兒又是餵我吃了一口。
「這麼喜歡吃甜點，我找個甜點師來好了。」
「⋯⋯不用，我去青肯那裡吃。」我不知道哪來這個念頭，的確前幾天青肯才來邀我去他圓院吃飯，但我這麼說，只是想氣杰野。我以為他不會理我，但他湊近時，又把一口乳油糕塞到我嘴裡，但眼神有些陰沉。
「不准，你是我的鞍馬。」
「但你只會欺負我，還騙我。」我吞下點心說。
「我已經跟你道歉了。而且，我做的事跟你之前做的差不多。」杰野毫無慍怒，這次切下一大塊塞進我嘴裡，讓我無法立刻反駁，我一說話，杰野只低笑起來。「聽不懂，吃完再說。」
「我很討厭你！」我這次為了不讓他塞點心而轉過身。「我那麼做才不是為了整你，只是⋯⋯」
「只是？」我臨時打住，背後的杰野問道時，我本來不想說的，但是最後把臉悶在枕頭裡，還是不小心脫口而出。「我只是想要聽到，你說⋯⋯想要我。」
說完房間裡好一陣沉默，我後悔得很想鑽到床底下，只聽到後頭杰野放下盤子的聲音。他從後面貼近時，我把頭縮到毯子裡，杰野摸著我的頭髮，緩緩開口說道。
「我不知道怎麼說，但我的確想要⋯⋯你。」
很久之後我才從毯子裡露出一隻眼睛看他，杰野的臉幾乎跟我一樣紅，但他把臉探進毯子裡親吻我臉頰時，我終於忍不住也把嘴唇貼上。
杰野從來沒有吻得這麼用力過，他嘴唇好幾次輕吸著我的嘴唇，很像那是很好吃的東西，讓我呼吸沉重起來。我看到他嘴唇上也沾了點心的金粉，忍不住也吸著他上唇，這好像讓他有點耐不住。他越吻越熱情，感覺到他下半身發硬的地方，我有點驚訝。
我被他壓著，馬尾也被鬆開，他把我褲襪的扣環解開，突然一陣激烈的吻著我的肩膀，又癢又痛的動作讓我低喊起來。
「輕一點⋯⋯」
杰野是停了下，但是盯著我時微微眯起那隻銀色眼睛，然後低頭分開我的腿。我發現他在我褲襪的開口處用手指輕搓，我本來已經有點反應，這下褲子裡的陰莖又更發漲，腰部忍不住輕輕一抖。那是迷利之前給我的褲襪，水母絲的質料被他這樣反覆搓揉，下身覺得難受不已，我忍不住張開大腿，輕輕扭動，這讓杰野動作更加快。
杰野一會兒手指輕按進我的肛門，隔著那個滑軟的褲襪，讓我腰部一直，我的反應似乎讓他更喜歡這樣的挑逗，一邊吻著我的頸子，或輕或重的舔咬，手指也一會兒淺一會兒深的推進我體內。每次抽出時，我肛門口搔癢不已，覺得尾椎也鬆了開。
我抱著他頸子搖頭，對上杰野燃著慾火卻冷沉的視線，似乎也知道了他的意思。
「我要，我要。」
杰野似乎就是想聽這個。他裡衣還沒脫下，讓我背過身子時，我聽到他解開褲子跟皮帶的聲音。我想脫下褲襪，但是流了汗之後很難解下，杰野試了幾次，最後索性用床邊我的小刀劃開褲襪底部。
我們兩個都難耐的低喘，他讓我跪趴著，小刀割開我臀部處的布料，他動作很小心，但感覺到刀面的冰涼，我微微一縮。
我感到有點羞恥，因為褲子被他割開一個洞，而他還用兩隻手指探入我體內。杰野感覺到我臀部發緊，逗弄似的在我肛門裡又抽動幾次，我覺得脊椎鬆軟。
杰野很快就按著我的腰，把他陰莖推入，這一次他直推到底，讓我發出喊叫，不是因為疼痛或不適，而是覺得撐漲，剛剛的空虛好像突然被滿足，但是腸道卻有些火燙。
「好硬⋯⋯」杰野肯定像我一樣忍了好幾天，他動作粗魯了些，我穴口被他體毛若有似無的摩擦，覺得搔癢不已。
很舒服，卻也微微刺痛。杰野每次抽出他陰莖，都會比前一次推得更深，他相當投入，好像想鑽進我體內，挺進時洩出一聲聲低吼。我開始隨著他的聲音低吟，儘管只能隨著他動。我張開大腿時，把身子放低，覺得體內一處被他前後撞擊而酥軟不已。
杰野一會兒抱著我起身，讓我坐在他腿上。他從後面摟著我的腰，這樣的姿勢讓我能跟他肩背緊貼，他也能感覺到我腰的扭動。
他盤腿坐著，讓我手臂往後勾著他脖子，這樣的坐姿他很難抽插，但我卻可以微微撐起腿，又用體重坐下來得到快感。
杰野應該從未如此激動投入。他扶著我的腰，在我撐起身子時，壓著我往下，讓我能把他的陰莖吞到最深，每次這樣時我都會舒服得顫抖，他也會愉悅的低吟。我們抓到一樣的節奏，像在跳舞一樣，細碎的上下震動。我耳邊都是杰野的呻吟還有床鋪擠壓的聲音。
我最後腿有些無力時，他用手臂撐起我的腿，讓我身子得以包緊他陰莖。
「啊！」杰野最後幾下讓我坐下時，我已經不受控制，在褲襪裡洩出精液，杰野這時更是加快，一下一下搗進我體內。
我雙腳因為快感而伸直，腳趾也緊縮起來，然後感覺到他一道道射在我體內的熱液，我全身都發緊。杰野的高潮比我還長，而我卻虛脫得不行，往後靠著他身體。
好久之後我們都仍低吟著。他把我抱緊，吻著我側臉的汗水，他吻得相當仔細，很像要把我汗水都拭去。他還拉起我散落的頭髮，雙唇貼著我皮膚吸吮。
「我，沒有力氣起來⋯⋯」過了好久我說道，杰野把我瀏海攏起。
「那就維持這樣。」
我覺得有點不自在，但是並沒有不舒服，倒是杰野最後還是讓我起身，然後讓我靠在他前身躺下。
「你一呼吸，我又會開始⋯⋯」他看我疑惑的眼神說道，我看了他一眼低聲說。
「結果，明明是你最喜歡這樣。」
「對，我喜歡。」杰野突然這麼坦白，讓我有點驚訝。他抬起我下巴，眼神又露出一絲邪氣。「但是剛剛也有個人一直說我要。」
我的確因為難耐而說出這種話，但被他說出來，我覺得害羞不已，索性不理他。
「嗯？」杰野一會兒又抬起我下巴，但卻是吻著我的嘴唇，還用手指撫摸我的耳朵。
「幹嘛？」我發現他盯著我的耳朵問道。
「看有沒有髒髒的。」
「有嗎？」我驚訝的也摸摸自己耳朵，因為我一直都有很注意清潔。他閉起一隻眼。
「以前有，最近倒是沒有。」
他指的是我剛到荷姆薩，被夏尚帶到他面前的時刻。那時夏尚也是這麼說的：戴辛國沒有年紀這麼小的爵爺，就算有，也會幫他們把耳朵跟脖子洗乾淨。
但是後來被去迷利那裡之後，我都有注意洗耳朵，所以被杰野這麼開玩笑，我有點不服氣。
「我耳朵很乾淨。」我抹抹耳朵說。杰野沒跟我鬥嘴，反而在我耳上一吻，讓我癢得一縮。
「呵呵！」
他又吻了幾下，嘴唇的聲音讓我不爭氣的笑了起來，他更故意親得嘖嘖響，害我笑得滾到一邊摀住耳朵。
「挺乾淨的？嗯，這樣就不行了？」杰野從拉開我的手，又親又咬，還往脖子吻去，我忍不住喊了起來。
「住手⋯⋯住嘴！」
他親了親我的背，看到我癢得顫抖，最後停了下，把我拉到他身上趴著。
「那我現在會臭嗎？」我問，他搖搖頭。
「你身上一直有個香味。」他嗅了嗅說。「聞起來像迷利。」
應該是因為我都是用迷利給的香水跟香料，而且不少衣服也是他以前穿的。雖然迷利總是香香的，但是我還是希望身上不是別人的味道。
「我想洗澡。」我說，杰野也摸摸他自己的髮髻點點頭。我正要下床時他把我抱了起來。
「沒有用輔助器不要走路。」他說。早上因為是穿合身褲子的關係，所以我沒有用杰野給我那個木頭彈簧輔助器。其實不用那個我也能走的，只是比較慢，輔助器可以讓我省力，走起來較為平衡穩當。
杰野拉開浴間下方的活塞，熱水立刻注滿了浴池。杰野走下去後讓我扶著他肩膀。水很溫熱，我直浸到腰部，覺得非常舒服。
「用青檸精油？」杰野拿了一瓶他常用的洗髮露給我，把我頭髮沾濕抹上。
「你喜歡這個味道？」我問，他聳聳肩。
「只要味道淡點的就好。」
我知道杰野沒像其他爵爺那麼講究香水還有食材，不過他對這些小細節還真的不怎麼在乎，這點其實我蠻喜歡的。
「幹嘛？」我突然親了杰野臉頰，他眼裡有一絲驚喜，但是表情一樣冷靜的問道。
我沒理他，只幫他解開髮髻，也抹了那種精油。杰野雖然讓我解開他的眼罩，但是他卻側身，沒讓我看到他另一隻眼睛。
我用另一個杏花鯨魚精油幫他塗抹身體，杰野身上都是泡沫之後把我抱住，讓我身體也沾了上，然後拉著我一起潛到水裡。
「咳！」我起來時嗆了一口水，眼睛裡還有一點泡沫，杰野用水抹抹我的眼睛。
「你為什麼都笨手笨腳的？」
他雖然這麼說，但表情沒有責怪的意思，我看了他一眼說道。「至少我解決安羅贊的時候比你俐落。」
「是是，我可不敢惹你。」他噗嗤一笑，又抬起我下巴，查看我的臉。「那次被他揍，沒有留下疤痕算你幸運。」
他親吻我的臉頰，鼻子靠在我耳邊問道。「這個味道喜歡嗎？」
「嗯。」其實我沒說的是，這些都是杰野慣用的沐浴用品，我應該會聞起來很像他。不過，我也想起迷利曾經說過，雄性獸人追逐同性的特徵之一，就是喜歡在對方身上留下自己的氣息。這麼說起來，難道比起人類的男性，用獸人分析杰野反而更準確？
我皮膚都泡得有點透紅，杰野讓我梳洗他的頭髮，我用木梳梳理時，發現他髮間参雜了幾根銀白色的頭髮，記得上次成年禮時我也有看到，現在好像又多了幾根。
「為什麼一樣的精油，在你身上比較香？」杰野湊到我頸邊問道。
「因為每個人原本的體味不一樣。」我說。那是迷利告訴過我的。他幫我調製香水時，曾說過我身上的是奶嬰的味道，而杰野的氣息則有一股青年男子特有的汗腺味道，那並不臭，只是其他爵爺都會使用香水或是香料，杰野常常會忘記。
「奶嬰？」
「就是還沒斷奶的嬰兒。」
「那下次別用香水，我想聞聞看。」杰野好奇的說，但我搖搖頭。
「不要。」
「奶嬰應該很香的，會有奶的味道嗎？」看出他是故意在開我玩笑，我轉身想爬出池子，被他抓了住。
「嗯，真的有一股奶味。」
我被他鼻尖磨蹭著頸邊又癢又難耐，忍不住掙扎起來。杰野似乎覺得我的反應很有趣，嘴唇含住我耳朵吸吮，像剛剛在搔癢一樣，只是他這次做得更具挑逗，我背脊忍不住一顫。
不知道為什麼，杰野好像很偏好從背後性交的方式，之前我們剛開始的時候，曾經有過不同的方式，可是這樣從後面來好像還是他最喜歡的。
他可以感覺到我輕輕顫抖而得知我敏感的地方，而有時候不是我特別敏感，而是他親吻的方式讓我感到舒服。
杰野手掌上都是薄繭，撫摸著我的腰時還輕咬我的耳朵，他這次用手指沾了精油，撥開我的肛門，剛剛在床上就已經適應杰野的侵入，加上精油的潤滑，我沒感到不適，反而是他兩根手指撐開時，我覺得有些腿軟。他開始抽插，這不同之前幫我擴張，而像是要讓我舒服。腰部以下在水裡，只要杰野一撐開手指，熱水就會溢進我體內。
我仰起頭，杰野就親吻我的額頭。雖然手指比較短，但是比起陰莖更靈活，他這樣好一陣，我才貼緊他的身子。杰野這次進入時，讓我按著池子的玉石壁，而他一手摟著我的腹部，輕輕抽著下半身。因為是在水中，杰野動得緩慢，不如剛剛的激烈，很像是在感受我體內每一吋。
「蠢蛋，都不讓我出來。」
我身子夾得很緊，而且浴間的霧氣讓我不停大口喘著。杰野低聲說道，但那語氣不是責備，還轉過我的下巴親吻。
因為下身不停被他弄著，我忍不住輕咬他嘴唇。杰野讓我咬，而且絲毫沒有加快動作。這一次，我們交纏了好久，高潮是一起的，沒有第一次那麼激動，很像是在細細品嚐這種過程。
我覺得很舒服，而且完全沒有掩飾快感，因為杰野也是如此，他發洩出來時的低沉嗓音毫無壓抑，而且很細很緩慢的親吻我。
「怎麼了？」
我感到有些虛脫，想要站起來卻覺得頭暈，杰野讓我坐在池邊，摟著他頸子，然後把我抱了起來。
房間裡的空氣較為流通，我這才能大口呼吸。他讓我裹著毛巾，捧起我的臉看了看。
「笨蛋，不舒服為什麼不早點說？」
「⋯⋯因為，你一直親我。」我喝下一點醒神的綠梅汁，低聲說道。這讓杰野微微瞪大雙眼，捧起我的臉又是親了一下，這一次換我感到吃驚。
「躺下，蠢蛋。」
本來才感到稍微好些，現在被他抱上床時我摸摸臉頰，又是熱了起來。杰野擦乾我跟他的頭髮，也拿了他自己的睡衣讓我套上，他上床在我身邊躺下時捏住我鼻子。
「現在還有人想自己睡機械房嗎？」
「不要。」知道杰野故意逗我，我說道。「以後你睡哪，我就要睡哪裡！」
「學乖了？」杰野忍住笑意，在我旁邊側躺。燈精們察覺我們都蓋上被子，光芒也暗淡了些。我把杰野脖子摟住時，他有些訝異，但不久就跟我靠緊，半邊肩膀壓著我。
「隨便你。」他看著我閉上眼，最後自語似的說道。
那晚我跟杰野幾乎同時沉沉睡去，後來有兩天的時間，我們哪裡都沒去，只待在床上。
每次我睡醒了就抱緊他，杰野也會把我被子拉緊。
有時候杰野會在我熟睡時吻我，等我半睡半醒間回應他，他又會熱情起來，手也會在被子裡亂摸，然後伸到我睡衣裡，每次這樣，我們又會開始性愛，結束就繼續睡，睡醒又是開始。
凌晨燈精都還沒醒來，我在毯子裡翻身，原本以為會像前幾次睡著時一樣，都是靠著杰野或是他摟著我，但是被窩裡空空的。我抬起眼，看到藥室門縫裡，有隻燈精正發著光。
杰野在那裡做什麼？
我好奇的爬起身，另一隻燈精察覺我起身，也飛到我肩上。
「乳油糕？」床邊的木精桌几朝我靠近，我看到上面用葉子擺著的甜點有點驚訝。而藥室內，杰野在我的桌子前不知道煮著什麼，發出甜甜的香味。
「是什麼？」我問道，杰野身上斜披著他一件軟質魚皮披肩，看了我一眼。
「霸魚卵。」
都是我喜歡吃的？我打開他正蒸餾的藥壺，而杰野說道。「橘茗茶，睡太久了，給你醒神的。」
也是我愛喝的。我看著杰野攪拌霸魚卵的背影，忍不住抱住他的腰，這次他只短暫停下動作。
「幹嘛？」杰野神色還是冷沉的問道，但我知道他喜歡這樣。他身上還有泡澡的杏花鯨魚油味道，現在我跟他也是一樣的味道。因為我還沒幫他梳髮髻，他只隨意綁了個馬尾在後頸。
「啊。」我看到他正打算嚐嚐霸魚卵的調味，張口說道。杰野把勺子放到我嘴邊，我舔了一口瞇起眼。
「好吃！」
「先把茶喝了。」他顯然很滿意我的反應，而我喝了一小口茶，又轉身抱著杰野，在他臉上一親，這讓他停下動作。
昨晚杰野相當熱情，我還記得他好幾次抱著我親吻，吻到我受不了而磨蹭他，現在我這樣主動是因為開心，但他卻沒有反應，只把一口霸魚卵又送到我嘴裡。
我以為杰野又是冷淡起來，但他隨即在我額頭上親了一下。
「笑什麼？」杰野抹抹我嘴唇上的霸魚奶油。我搖搖頭，開始拿著他給我那杯茶啜飲，一邊看著他煮那些東西。
「吃完再睡一下。夏尚已經來過，你下午要上課。」他說。這讓我猛然想起，的確前天應該是上催迷課程的日子，而昨天我應該去迷利那裡學輕黑藥草，這樣荒廢了兩天⋯⋯
「我不睡了，先看書好了。」我趕緊回房間，讓書精拿來輕黑藥草跟「與惡魔交易」的書惡補，杰野把東西端到床邊，突然捏住我鼻子。
「先吃完。」
「啊。」我沒放下書，只對杰野張開嘴，他沒有一絲動怒就開始餵我，還從後面看我書的內容。
「為什麼要特別讀這個？」杰野問道。「看過一遍就是了。」
「因為夏尚會考試，我要背起來。」我說，他皺起眉頭。
「要看幾次才記得起來？」
「三、四次吧。」我看了他一眼，有些不甘示弱的問道。「那你看書要看幾次才能記起來？」
「一次。」杰野攪了攪霸王卵，淡淡的說道。雖然是不太可能的事，但是我也知道，杰野是不會說謊或是誇大的人。
我隨便挑了一章，讓書精翻給杰野，他緩緩讀過一次，書精把書闔上之後，他就念給我聽，這讓我大吃一驚，他真的記得所有內容。
「你看過這本書？」我讓書精翻開書確認，忍不住嘆服的問道。
「沒有，但是書的結構都是差不多的。」他在我嘴裡又放了一口霸魚卵。
我想到以前曾經聽夏尚說過，杰野是天才型的孩子，他跟其他兄長一起上課，只需要用聽的就可全部記下。
我看著他，突然覺得有點嫉妒。難怪他可以花不少時間去做飛行器，而且書照樣讀得好。
「我教你，就那幾個訣竅。」他把霸魚卵的碗放到我手中，讓書精隨意翻開一章，趴到床上去。我有點半信半疑：這種才能有辦法教嗎？
「這是理論的書，第一段一定是整章大意。」杰野指指書說。「與談判者的勝負決定在第一刻鐘，對方出現時間、相貌、衣著、語氣都會是微調戰術的好時刻。接著當然他就會先提時間的部分。」
「嗯。」我點點頭，跟著趴到他旁邊念道。「對於有時間壓力的談判對象，在一開始故意遲到，容易讓他迫於壓力而輕忽細節。不過必須注意以下幾個狀況不適用。」
「關鍵字：時間壓力、遲到、細節。」杰野說。「看過一次的同時找出關鍵字，就可以整段記下。」
杰野的方法相當有道理，不過說總是比做簡單，我還得好好記下關鍵字。
「第二段當然是相貌，」他手指劃過書面。「由相貌得知對方精神狀態，打扮可看出他對談判的重視程度，以及熟練與否。關鍵字：精神狀態、重視、熟練？」
「對。」杰野指指我的眼睛，又摸摸我的嘴唇念道。「還有眼神、視線角度，注意嘴角弧度，一般人不經意時會在此流露真實想法。」
有一瞬間，我感覺到杰野嘴唇貼近，但又移了開，他繼續接著念時，也靠我靠得更近。
「眉頭深鎖的男子通常是最容易妥協的，他只在意條件細節不碰觸到自己底限。用手擋住嘴或是腹部的人通常一開始就沒有意思要合作，而是要找理由拒絕。肩膀僵硬的人害怕承諾，脖子傾向位置則表達出興趣與意願⋯⋯嗯？」
杰野看向我，我這才想起要找關鍵字。「眉頭、妥協、手、嘴⋯⋯」
「很好。」杰野突然在我唇上一吻，讓我停了住。「還有呢？」
我看了書一眼。「腹部，肩膀，脖子。」
「嗯。」杰野鼻尖輕蹭著我的耳朵，頂在我脖子上時，我被他呼出來的鼻息弄得一顫。
「這樣讀不下去⋯⋯」
「我不是在幫你記憶了？」杰野低沉的聲音附在我耳邊，讓我難以反駁。
這傢伙又想要了？而且還死不承認，用這種擾亂的方式。
「等，等一下⋯⋯」杰野把我壓倒在床上時，我推了推他的胸膛，結果只讓他在我手上親吻。
「我要沒時間唸書了⋯⋯」
「少來，都有反應了。」杰野突然伸手按住我的陰莖，我這才發現那處已經微微發硬，都是因為他一直逗我的關係。
「看看耳朵今天乾不乾淨⋯⋯」杰野見我一直掙扎，故意這麼說。我只好乖乖不動，讓他用鼻尖一直蹭著我的耳朵。
根本沒時間唸書了呀⋯⋯我看著水鐘，突然有一種憤恨的感覺，但不是對杰野，而是對自己，因為我拒絕不了他的挑逗。
「嗯？」一會兒我突然摟住杰野脖子，還在他嘴邊親吻，讓他停了下。
反正也來不及了，我索性也主動起來。本來就火熱的身體，跟杰野在床上摩擦起來時，感到昨晚的溫度又浮現。杰野比之前有耐性多了，與其說是前戲，他更像在跟我磨合，身體每一處都輕擦著對方的皮膚跟衣料。他雙手好像在描繪我身體的線條，而我的手則在他背上摸索。杰野的背像是河谷地，肩頰骨突起的地方在撫摸我的時候微微突起，他下陷的腰部到臀部也被我指尖摸遍。杰野的皮膚相當光滑，他在我肩上親吻時，我忍不住用指甲輕輕刮著他的皮膚，這似乎讓他很舒服。
「好香⋯⋯」杰野鼻子輕蹭著我的鎖骨跟頸子，低聲說道。他用的沐浴用品都跟我一樣，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說。
「你身上有另一個味道，很像嬰兒跟牛奶的味道。」
杰野翻身讓我趴在他胸膛上，拉了毯子給我蓋上，我嗅了嗅他頸邊的味道。
「你有青芝酥糕的味道。」
「什麼？」杰野似乎沒想到我會用點心的味道形容他，微微皺起眉頭。
其實青芝酥糕挺清香的，因為加了圓芝皮所以有一股微微的香味，杰野流汗的味道不臭，很像清茶的氣息。
「又想吃東西了？」
「才沒有。」因為被他開玩笑，我說道。
「那關鍵字還記得嗎？」
「⋯⋯都忘了。」我老實說，這讓他低笑一聲，又是翻了個身把我壓在下面。
「提示你，眉頭、妥協⋯⋯」
「手？」被他壓著這樣考試，我有點緊張起來，不過杰野在我一回答，又是把嘴唇貼近。
「嘴？」
「嗯，記下了嘛。」一被他親吻，我雖然喜歡，但忍不住抗議起來。
「你這樣提示，誰都可以猜得出來！」
「印象深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？」杰野還是平時那個冷沉的表情，但這一次我看得出來他眼裡的邪氣跟趣味。
我讓書精拿來書，結果杰野把書精抓了起來，我只好自己翻書，而他又從後面輕咬我的耳朵妨礙我，我不理他，他就更過份了起來，嘴唇在我脖子上吸吮。
「我要。」
我拼了命的忍著，全身都敏感不已，杰野最後又使出絕招，突然低聲這麼說。每次他這樣率直的開口，我都會覺得身體火熱起來，而且這次他從後面貼著我時，陰莖也硬硬的抵著我的大腿。
「我要，嗯？」
「那只能一次哦？」我又看了水鐘一眼說道，杰野讓我翻過身，微微皺起眉頭。
「怎麼可能只一次？」
「喂！」經過這幾天，我完全不懷疑杰野的「能力」，可是現在完全不是時候，如果再讓他撒野下去，不能唸書就算了，搞不好連課都無法上了。
「不行啦，不行！」杰野撲上來解開我的寢衣時，我終於忍不住大喊起來，掙扎的要爬下床，卻被他抓回懷裡。他還把我兩手按著，扯開我衣服，開始亂親起來，這種方式根本跟搔癢差不多，害我大笑起來。
「不要，住手啦哈！」
「殿下，殿下。」
敲門的聲音響起時，我跟杰野在床上笑鬧成一團，門外的得禮喚了好幾聲，才讓我們停下。
「進來。」
我止住笑聲，趕緊鑽進杰野的毯子裡，杰野這才讓得禮開門。
「殿下，保命師要我跟您說，夜祖公子今天要早點去上課。」
「知道了，今天不會缺課的。」杰野說道。「我會把他送過去。」
得禮一關上門，我探出頭來看著杰野。「夏尚生氣了？」
「不會的。」杰野坐在床邊，看著我拿出一旁衣箱裡乾淨的衣服、褲襪換上，然後梳了梳頭髮，他拿過我的梳子。
「我綁綁看。」
一般只有鞍馬會幫爵爺梳髮髻，因此我有些猶豫，但他毫不在意的用木梳整理起來，用他自己的銀繩髮帶給我繫上馬尾。我本來想幫他梳髮髻，但時間不多，杰野也只隨意的綁了個辮子。
「看什麼？」我在鏡子前化妝時，發現杰野湊近盯著我看，他挑起眉毛。
「看起來挺有意思的，每天都這樣嗎？」
他這種問法，讓我有點疑惑：所以我化不化妝，杰野是看不出來的嗎？
「今天只用眉粉跟唇色。」我說。「迷利說最少要化這麼一點。」
「用這個。」他突然指指一個我少用的番紫花色唇粉說道。那是迷利依照膚色幫我配出來的顏色之一，但我覺得太過顯眼，一直沒有用。
「這個很醒目⋯⋯」
「但是跟你眼睛搭配。」杰野手撐著下巴，認真的說道。「因為眼睛是藍色跟綠色。」
以前杰野從來沒對我的裝扮有任何看法，現在他這麼說，讓我覺得奇妙。因為我對這些沒什麼特別愛好，可是杰野會有想法，表示他在乎我的樣子，也或者⋯⋯在乎我？
「你有塗紅色在臉頰上嗎？」
「⋯⋯有。」我不想讓他注意到我其實是臉紅，所以說謊。
「嗯。」杰野套上衣服，又看了打扮好的我一眼，我以為他會說些什麼，結果他只讓我抬起腳，把那個木頭輔助器套上。
「走吧。」
杰野用馬把我送到夏尚那裡，到了後他先下了馬，然後扶著我跳下來。我一著地，正好站在他前面，杰野沒放開我，我跟他對望時問道。
「那等等殿下會來接我嗎？」
「考慮看看。」
察覺他有意逗我，我在他臉上一親，這讓杰野嘴角一彎。他沒發現自己臉頰上有我的唇色。他一會兒湊了近，嘴唇跟我的相疊，緩緩吻著我。我背後都是馬匹柔軟的毛皮，嘴也觸到他柔軟的唇，覺得好像浮在雲朵裡。
「我進去了。」過了好一會兒，我輕移開嘴時說道，杰野點點頭，放開我前又在我額頭一吻，但看到我走到門前又停下問道。
「怎麼了？」
「沒有，再見。」我忍住笑，最後還是沒告訴杰野他嘴上跟臉頰上的顏色。
「夜祖，今天我要你試著進入我的動眼層。」
課程到一半時夏尚說道。我已經能夠短暫抵擋他的入侵，並且幾次成功製造出在淺睡層的假象，讓他較難深入我的動眼層，這讓夏尚很滿意。
不過，夏尚自己的夢境一樣非常堅固而且多變，他的淺睡層就已經常常迷惑我了，而我的淺睡層幻想，往往是從他那裡模仿來的。為此夏尚要我練習憑空繪製一些不同的場景，但是我大多只能製造出看過的景色。
「我會引導你進去，你要保持清醒。」他說。這讓我有點緊張，因為淺睡層是人有意識的地方，動眼層則是淺意識的世界，我會看到一些夏尚的秘密，有些可能是他無意識的記憶或是感情。
「過來我這裡。」往常他都是要我躺在躺椅上，這一次他叫我握住他的手，我跟他肩膀緊靠，然後注視他的雙眼。
看著他的銀色眼睛時，我的意識緩緩流失。
我握緊手中那個刺球，輕微的刺痛感讓我睜開眼，眼前是他常用來迷惑我的森林場景，我腳踩在泥土地上，鼻子裡都是葉子的芬芳。
但這不是他要我看的。夏尚讓泥土地逐漸溶解，我腳踩的地方變成下陷的泥漿。既使知道這是夏尚的引領，我還是有些害怕。
「唔！」
我整具身子都泡入泥漿裡，有一瞬間什麼都看不到，可是湧進嘴裡的清水讓我又睜開眼。
水裡？我驚訝的看著清澈透明的水。我從未在水裡睜開眼睛，可是現在卻無任何不適，只覺得身體有些沉重。
我可以看到光線，但是卻找不到地方出水面，只能不斷朝上方一個小黑點游著。我不知道那是什麼，可是在這片深不見底，上方也沒有出處的水裡，我只能假設那是個生物。
是人。
他也正朝我過來，所以我們很快就接近，可是能夠看清楚對方長相時，我卻是愣了好一陣。
杰野？
他沒有綁髮髻，銀黑相間的頭髮在水中飄著。我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裡，但這讓我安心了些，我對杰野笑，還吻吻他的頸子把他抱緊，而他似乎有點驚訝的樣子。
我按按手裡的刺球，那刺痛讓我想起，這是夏尚的動眼層，我必須主動意志，否則沒有意義。不過，我沒想到夏尚的動眼層裡，會有一個形象如此鮮明的杰野，一般人的動眼層，就算是受過訓練的，也會有些迷幻，現實跟夢境混合。
夜祖？
他喚了喚我，我沒有搭理他，而是直往水面下方鑽去。
水面移開。
我心裡反覆念道，通常在動眼層，水跟雲這種多變的物質都是不重要的保護假象。夏尚教過我，必須先除開這些東西。
移開！我盯著深不見底的水裡，嘗試在腦裡描繪它消失後的樣子。這必須非常小心，免得變成出現自己的幻象。
開了！
看著水越來越稀薄，我感到開心不已，因為我竟然能夠在夏尚的動眼層操控他的夢境。
流過的水面在我身邊變成雲流。杰野跟在我旁邊，他似乎意圖拉住我，但我越過雲朵，游向下方在雲流間的島嶼。
這不是荷姆薩。
我有點疑惑，夏尚的動眼層不是熟悉的島國的樣子，更像我在書上看過的千島海域。然而，千島無數個綠油油的島嶼中間，藏了一座像是荷姆薩碉堡的建築，我會特別注意到，是因為我對那外觀較為熟悉。
不行，你還沒準備好。我要游過去時，杰野拉住我說道。
「我要去那裡。」我說，但他搖搖頭，這讓我不高興起來，因為既然是我在夏尚的意識裡，杰野只是個幻象，他就沒有辦法阻止我。
「不行。」這一次他的聲音變大了，而且更低沉，我想掙脫他，卻被他狠狠一拍臉頰。
他打得有夠使勁，我周圍的雲都散了開，一睜開眼，只看到夏尚的臉看著我。
「夜祖，睜開眼。」
「唔⋯⋯」我頭暈得難受，剛剛的雲霧好像還在我四周包圍我的身子，可是我睜開眼就感覺到頭部沉重得難受。我很想閉上眼回到剛剛那個地方，但夏尚不停搖晃我，要我清醒。
「不能睡著，夜祖，否則你會神智迷亂。」他要我緊按手裡的刺球，那疼痛感竟然變得很輕微，他一會兒拿開刺球，我這才發現自己手指已經滲出血。
「看著我，看著我。」他抬起我的臉，見我又想閉上眼，堅定的說道。「一定要清醒，跟我說話。」
「⋯⋯我在你的動眼層看到杰野。」我虛弱的說。夏尚讓我喝下醒神的藥草茶，聽我這麼說停下動作。
「那不是杰野，是我。」
「什麼？」我疑惑的看著他，夏尚說道。
「那是我要引導你，應該是因為你腦子裡都是杰野，所以產生移情作用，把我的長相替代掉了。」
「⋯⋯是嗎？」我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，因為那影像很真實。
不過想了想，夏尚動眼層裡那個杰野的確不是真的杰野，因為他並不是獨眼，而且，對於我擁抱親吻他，他似乎很驚訝。所以，剛剛我親吻的其實是夏尚？
「下次，你一定要聽我的指示。」夏尚拿了點冰塊敷在我被他拍的臉頰上。「我還沒給你進階訓練，這樣違反夢境者的意志，硬被拖出來是非常危險的。」
「⋯⋯為什麼你不讓我進去？」想到我剛剛要往那個像碉堡的地方去，夏尚卻阻止我，甚至不惜冒險把我叫醒，我感到疑惑。
而他似乎有些猶豫，最後緩緩說道。
「就如我說的，你還沒準備好。」他讓我把藥草都喝完，嚴厲的說道。「當初你的催迷被杰野破壞，所以會有這種不服從跟質疑的特性，杰野或許喜歡這樣，但是在我的訓練裡不准。夜祖，我只說這一次，你要聽我指令，否則會遭遇危險。」
「⋯⋯對不起，我會。」簡直又像回到小時候，我還是只能跟他道歉。
下午訓練全都取消，夏尚讓我又躺了一陣，給了我一本催迷的書，杰野來了才讓我離開。
「結束了？」我出了夏尚的書房，看到杰野在馬上，忍不住盯著他。
果然不太一樣⋯⋯剛剛我看到那個，只是輪廓類似杰野的夏尚影像，不只不是獨眼，而且髮色有點不同。
果然是我滿腦子杰野，所以造成那樣的錯覺？
夏尚之前就告訴過我，心智脆弱、心裡為了瑣事煩憂或是情緒大悲、大喜狀態的人，不適合學催迷。我記得他給我看過的初級書裡提過：戀愛或是失戀的人也不適合，因為他們進入別人夢境時，很可能把意識投射在對方的夢裡，結果看到自己意識的幻象。
（書裡寫說，這就像是現實中，戀愛中的女人容易把任何遠處經過男子、人影，第一眼錯認是自己戀人）
而如果對方厲害的話，催迷者還可能反被操縱。
戀愛？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如此，不然我不會把夏尚看成杰野。
「怎麼了？」正要抱我上馬，杰野看到我直盯著他問道。而他眼睛一瞇，隨即湊到我臉邊。
「這裡怎麼了？」
「咦？」我摸摸自己臉，這才想起，那是夏尚剛剛為了喚醒我而拍打造成的，臉上還有點紅腫。
「這是⋯⋯剛剛訓練時不小心的。」看他堅持問道，我說。但因為腦子還有點昏沉，我不太能條理的告訴他來龍去脈。
「為什麼會訓練成這樣？」杰野拉起我的手指，上面還有剛剛刺球按太大力的血跡。杰野看起來有些憤怒，這讓我嚇了一跳，可是後來我才發現，那憤怒不是針對我。
「主要是我疏忽⋯⋯」
「他因為這樣揍你？」杰野臉色一沉，我則是難以說明，只能搖搖頭。
「可以先去迷利那裡嗎？要遲到了。」
「⋯⋯好。」杰野神色不悅，但還是順應我的要求。
到了迷利那裡時有些晚，我一進他長廳，就看到他正在幫人馬梳毛，似乎本來打算發飆，因為我不僅兩天缺課（重點是沒人幫他整理房子），今天還遲到。
不過，本來要發火的迷利，發現跟在我後面的杰野而停下。「唷？」
因為輕黑藥草課程較短，杰野打算直接在這裡等我上完課回碉堡。不過對於迷利來說，這種少見的情況就是讓他可以逗我們。
「我在這裡等他上完課，可以吧？」杰野有些稀奇的看看凌亂不堪的長廳問道，迷利露出曖昧的表情。
「往常沒這種情況，不過我對熱戀期的情侶特別寬容。」
我跟杰野都定住。我是尷尬不已，杰野則是不動聲色，什麼話也沒說，迷利笑咪咪的把我帶到水簾後。
「不是要上課嗎？」我看他開始煮起茶，疑惑的問道。
「開什麼玩笑？當然要先讓杰野嚐點我特製的茶。」
「那是？」我看著迷利在茶裡加入一大匙*風茄，驚訝的問道，但他隨即摀住我的嘴。
（*風茄：刺激情慾的植物）
「你看看，跟你跟到這裡來，表示他現在愛死你了，當然要加把勁，哪。」他把茶倒到杯子裡，叫我端去給杰野，我心虛得要命，在迷利淫威之下只能照做，本來想暗示杰野可以不用喝，但迷利從廚房喊道。
「杰野，夜祖特別煮了他最拿手的茶給你喝！」
「嗯。」杰野倒是沒有任何懷疑，他讓書精翻著幾本迷利的服裝剪裁書打發時間，拿到茶後立刻喝了一口。
「這是什麼茶？」杰野微微皺起眉頭時問道，讓我一驚。
風茄茶。可是我說不出口，只能含糊帶過。「⋯⋯只是普通的綜合藥草茶。」
「挺好喝的。」杰野說道。看著他緩緩又啜了幾口，我有些緊張。
所以今晚杰野會要更多次嗎？前幾晚他已經非常熱情，我都招架不住了，現在會更可怕嗎？
「夜祖，進來上課了。」迷利完全沒給我暗示杰野的機會，又把我叫進去，可是一過了水簾，依然沒見到迷利拿出輕黑藥草的東西，反而是翻出一大堆情趣玩具，我光看這些千奇百怪的東西就冒汗。
「怎樣？杰野現在一定死纏著你不放吧？」似乎是因為杰野破天荒的送我來，還要等我下課，迷利對我驕傲得很。但是我們這裡跟杰野在的客廳只隔了水簾，其實他有可能聽到我們對話，所以我有些彆扭。
「把這陣子床上的細節告訴我。」迷利很理所當然的說道。我一想到這幾天杰野夜晚抱著我的種種，他的聲音還有手掌的觸感，頭部都發熱起來。
「他喜歡什麼姿勢？有幫你舒解吧？一晚大概可以幾次？」
「這幾晚，大概兩到三次⋯⋯」我低下頭，手指戳戳他給我的一個口套小聲說道，迷利發出吃驚的歎息。
「這麼勇猛？體位呢？」
原本我不想說的，可是回想杰野抱我的記憶，好像都是從後面居多，這多少讓我感到疑惑。
「⋯⋯他很喜歡從後面。」
「嘖嘖，控制欲強的傢伙。」迷利摸摸下巴，很認真的按住我肩膀。「聽好，現在你必須奪回主控權，否則會被杰野吃得死死的，有些爵爺一但成年就會開始愛玩，得多用點技巧，讓他不能沒有你。」
話說回來，你自己以前也是爵爺不是嗎？我有些無奈的看著迷利。而且我也是現在才想到：迷利跟杰野還算是兄弟呢。這種想法讓我感到有點詭異。
「把這幾個帶回去。」迷利用一個裝飾誇張的粉紫色盒子裝起幾個情趣玩具，我根本不打算用，但是無法拒絕他，只好用一個低調的白色絨布袋包起來。然後迷利還給我一本教導各式體位的手抄本，我翻開來看時臉都紅了。
「男人跟男人專用的，可不准流出去。」迷利嚴肅地說。「這是一個花公子給我的，我只傳授給你，然後⋯⋯今晚試試看用嘴。」
他讓書精打開其中一頁時用低沉性感的嗓音說，但音量還是很大，我一直懷疑杰野多少可以聽到一點。
用嘴⋯⋯其實我看過很多次迷利跟他的男伴這麼做，可是我覺得有點髒，要我用嘴去碰別人的生殖器，我不知道到底怎麼做。
「上完課了？」
黃昏時迷利終於放過我，我出了內廳，杰野看到我問。我頭部還熱熱的，只能點點頭，倒是迷利靠在門上時露出充滿誘惑的笑容，燻成紫色的瞳孔帶著濃濃的暗示。
「課雖然短，卻是相當實用。今晚早點上床睡，嗯？」
杰野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，走到門口時，他還打算幫我拿那個迷利給的盒子，但我趕緊搶回來，讓杰野更是莫名其妙。
杰野⋯⋯把那個催情的風茄茶都喝完了？我臨走前看了桌上空的杯子一眼，感到更緊張。
他前幾天已經很熱情了，而且也做了非常多次，現在喝下這個會變成什麼樣子？
「盒子裡是甜點嗎？」上了馬之後，杰野看我死命抱著迷利給的那個情趣玩具的盒子，好奇的問道。我不想編理由只好點點頭，結果他更想伸手打開盒子，讓我驚叫出聲。
「不要！」
「怎麼了？」杰野皺起眉頭，見我不語，似乎有點不悅起來。
「我也會做甜點。」聽他有點冷淡的口氣，我這才發現他是不高興我怕他搶我的甜點。
「也沒禁止你吃。」我轉頭看他，見他補上一句轉開視線，有點不知道怎麼解釋，只能低頭沉默。可是不一會兒，杰野卻是摟住我的腰，讓我有些驚訝。
「什麼？」他突然在我臉邊親吻，我看看四周，遠處還有人，有些害羞的問道，而杰野隨即又用嘴唇含住我耳朵，嚇得我趕緊摀住耳朵。
我以為杰野是在報復或是逗我，但是聽到他沉重的鼻息，身子還異常溫熱⋯⋯難道是藥效發作了！
杰野連著舔了我耳朵好幾下，我差點沒跌下馬，一掙扎他就把我抱得更緊，我被他吻著脖子時忍不住喊道。「不要啦！」
「不行，我要，現在。」
杰野語氣很強硬，我怎樣也沒想到那個風茄茶的效果可以這麼快，莫非迷利還加了其他藥效更強的東西？否則像是杰野忍耐力這麼強的人，不可能如此沒耐性。
「不要，至少先回你的圓院⋯⋯」看到杰野策馬要進花園邊的小林子，我完全嚇壞了，只能轉身抱著他懇求。「不要在這裡！」
「好⋯⋯」
我聽到杰野忍住呼吸，握緊韁繩時用力轉過馬，這次他讓尤韻跑得飛快，直衝圓院的方向，我沿途只覺得全身冒冷汗，因為杰野從未如此衝動過，一下馬，他就立刻把我扛到肩上，我不敢掙扎，得禮經過時跟杰野行個禮，但杰野完全不理會他。
我被推開門的杰野放到床上，趁他扯開自己衣服時忍不住想逃跑，我看準往機械房的門開著，悄悄撐起身子⋯⋯
「躺好。」
杰野沒有轉頭，卻是突然低聲說道。我看到他讓木精鎖上房間跟機械房的門，嚇得差點哭出來。
「我想休息一下⋯⋯拜託。」看著裸著上身的杰野逼進，目光緊盯著我，我忍不住縮到床的裡側。燈精似也察覺不對勁，跟我較要好的那隻飛到我肩上，但是杰野一撲上來，牠還是被迫飛了開。
「嗯！」
杰野壓上來的一瞬間，我縮起身子也閉起眼，卻只感覺到他在我臉上輕輕一吻。
他又親吻第二下之後我睜開眼，發現杰野正看著我笑，而且是惡作劇成功的表情，讓我呆了好久。
「好玩嗎？蠢蛋。」杰野看我仍驚魂未定，低罵一聲，我看他表情，知道他沒有動怒，可是發現自己被他整了，我有點虛脫，但也有點生氣。
「不好玩！」
「喂，不准再騙我亂喝東西。」杰野捏住我鼻子說道。 「而且你是鞍馬，別人泡的茶你都不試毒嗎？」
「你知道是迷利泡的？」我有點驚訝的問，杰野奇怪的看了我一眼。
「你泡的茶不是那個味道。而且，我很久以前就不吃喝別人的東西了。」
我想到，夏尚之前就提過，杰野之所以一眼瞎了，就是因為小時候那場毒殺，而且那還是貝雜所為。
「啊—」杰野趁我不注意時打開迷利給的那個盒子，我根本來不及阻止，而他看到裡面的東西也呆住了。
「這是？」杰野拿起那個口套，被我紅著臉搶了走，結果又看到他把那本教體位的書打開，上面還有迷利做了記號，要我挑戰的在上姿勢。這一刻我真的有點痛恨迷利，尤其看到杰野還緩緩翻著書，最後很平靜的蓋了上。
房間裡安靜不已，我很久之後才發現杰野耳朵也發紅了。
「你真的很討厭那樣嗎？」一會兒杰野低聲問道，我過了一陣才會意過來，他應該是聽到我跟迷利的對話了。
「不是，不是討厭⋯⋯」發現杰野在等著我回答，我支吾的說道。「因為，因為⋯⋯我想看到，你。每次從後面，會覺得⋯⋯」
我跟杰野從未如此尷尬過，我們兩個都試著開口好幾次，最後又閉上嘴，視線移到那個盒子跟書上，然後又移開。
「嗯。」最後杰野淡淡的應了一聲。「知道了，以後不從後面了。」
我有些驚訝的看著他，還想說些什麼，結果看到杰野拿起那本書，很是認真的翻著挑選起來。
「喂！」發現杰野故意在逗我，我笑著搶過那本書，讓他也笑了。他趁我伸手時把我抓過去，才把那本書還給我。
「喜歡從後面，是想看你的背。」
「⋯⋯為什麼？」他這句話讓我更疑惑。我盯著他，等他回答，杰野這才緩緩開口。
「因為你的背跟腰好看。」
我差點以為他在開玩笑，可是他語氣很認真，反而是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「那正面不好看嗎？」原本是很高興的，不過想了想，我忍不住這麼問，杰野反而愣了一下，發現我望著他，似乎不知道怎麼回答似的。
「你⋯⋯」杰野跟我對望時出了口又停止，見我低下頭，他才低聲說。「⋯⋯你蠻可愛的。」
我沒有回答。看著他眼睛時，我只覺得整張臉熱熱的，飛回我肩上的燈精也發出粉紅的光芒，我猜那應該跟我臉上的紅暈差不多。杰野的臉跟我貼得很近。其實我很高興他這麼說，而且高興到不知要說什麼。杰野沒有稱讚過任何人，這讓我有點害羞，一會兒忍不住閉上眼，把嘴唇湊近。房裡安靜得很。杰野沒立刻吻我，而是把手放到我腰上把我拉近。不過，杰野嘴唇才剛輕輕在我唇上一吻，得禮的敲門聲就讓我們停下。
「殿下，是我。」
「晚餐好了？」杰野拉開門時問道，得禮搖搖頭。
「快好了，不過有別件事。」
我好奇的也跟著杰野到門邊，聽到得禮的聲音說道。
「有個客人想見夜祖公子，他說請我先跟你們致歉，突然間來打擾。」
「是誰？」我跟杰野同時問道，因為實在想不到會是誰。
「是炎旨殿下的鞍馬，水荻公子。」得禮說。「他還帶了一匹人馬過來。」